一只被侵犯的鸡
对荷兰成年人提起“鸡”,他们会想到作家Jan Wolkers在1964年发表的一篇小说。
“我突然听到一阵嘶哑的咯咯声……那是一只老力康鸡光秃秃的屁股……我蹲下身子,看着那因挤压而一开一合的淡粉色大口子。突然间,鸡蛋掉了出来,落到稻草里。我紧张地看着那个仍然敞开的洞。我想把什么东西塞进去,可能是一根棍子,或是我的手指。当我站起来时,我感到裤裆处收紧了。我拉开了拉链。然后抓住鸡的头和双腿,把她塞向了我。”
小说里的少年叙事者侵犯了这只母鸡,然后埋葬了牠还在抽搐的尸体。
这篇小说最初被许多社区、学校和图书馆视为有歪伦常并因此被禁,但荷兰人至今仍热衷阅读它,认为Wolkers是文学典范,是少数几个在性方面解放了文学的男性作家之一。
我小时候就读过所有Wolkers的书,在里面寻找可以用来自慰的场景。但是,书中的感伤和痛苦,那些被粉碎、压扁、开膛破肚、肢解的动物,都让我对手淫产生了恐惧,这种羞耻感至今挥之不去。我从未忘记那只鸡。
为什么总是充满血腥?就在书中少年强奸鸡之前,他发现自己的兔子被挂在钉子上——已经被他的清教徒父亲粗暴地宰杀。父亲强迫少年把宠物当晚餐吃,告诫他要感谢上帝赐给食物。于是,通过对家中另一只低等动物重复这种残忍的行为,少年反抗了父亲。这就是荷兰文学标志性的“虐待链”(chain of abuse)。
挑战性解放叙事的女性作家
半个世纪后,强奸鸡的故事激怒了当时19岁的荷兰作家Alma Mathijsen——她决定在首部作品《夜行动物》(Night Animals,2006)中宣战。她笔下的女主人公同意在午夜时分与作家Jan Wolkers在一个公园见面。他从灌木丛中出现,阴茎裸露著,浑身覆盖着鸡毛。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好像想要更多甜头那样。
“我就是要这么做,”她对自己说,然后跪下来给他口交。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但这时他的鸡巴在我的嘴里大力喷发了。我的舌头上有一团肮脏的粘液,胃里一阵恶心想吐;我勉强把这些粘液唾到黑夜里,才得以不呕吐出来。Jan可爱地对我笑着。我不得不再次发笑。‘我觉得你的精液有点恶心,’我抱歉地说。他笑出声来,说:‘我越来越老,越来越脏了。’”
“Walkers的作品显然不是为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写的。也许我就是想挫挫他的气焰来。”在采访中,Mathijsen解释说,“这是一句欢快的‘去你的’,我写的时候就笑出了声。”
故事中还有个故事——在16岁时,Mathijsen被强奸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性生活。性让我很害怕,我不再能理解它是什么。文学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在那里沉迷在性之中。”
三年后,在Mathijsen的首部作品中,她通过与12位公众人物(包括Wolkers和荷兰女王)的想像的性爱故事来重新获得了性欲。在她后来的作品中,性爱就几乎消声匿迹了。
一些著名的荷兰和弗拉芒(编注:Flemish,使用荷兰语)作家开始公开挑战性解放的叙事,并解构像Wolkers这些神台级的(即白人、男性、并且作古了的)人的文学作品,并揭露这些作品核心的性暴力。所有挑战者都是女性。至少,荷兰作家、批评家以及荷兰作家联盟主席Maria Vlaar想不出,有哪个男性作家加入了这个行列。
更糟糕的是,我们不自觉地接受了、还爱上了这种强迫进行的性行为,因为我们觉得它是浪漫的。
直到2022年,那只鸡仍然举足轻重,因为牠显示了那些“性解放者”是如何看待女性的。在我们通过Zoom进行的数小时采访中,荷兰作家、编剧和视觉艺术家Manon Uphoff指出,对那些性解放者而言,“(女性)是一个洞旁边的无用组织,那个洞就是男人能把自己插进去的地方。可男性的性欲其实正在消失,因为没有女性在回应他们的欲望。讲到底,我认为(这些性解放的叙事)其实伤害了男人的情欲。”
的确,在Wolkers的《土耳其狂欢》(Turks Fruit,1969)一书中,男性叙事者未经女主人公Olga同意就与她性交,还说“操她那无精打采和冷漠的身体真爽”。尽管如此,这仍然是荷兰的经典爱情小说,在出版几十年后还被改编成了流行电影和音乐剧。
“当我是青少年时,我完全没注意到Olga在不断被强奸!”荷兰作家、诗人和哲学家Jannah Loontjens说,“现在这让我感到很愤怒,在小说中强奸妇女是如此平常,所有人,就算是女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们不止是“没注意到”。更糟糕的是,我们不自觉地接受了、还爱上了这种强迫进行的性行为,因为我们觉得它是浪漫的。哲学家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把称之为象征性暴力(symbolic voilence):较弱势的一方(女性)接受了令强势一方(男性)对将暴力合法化后的规范——相信强奸是爱情。
我自己的感受更加模糊。我总是为那只鸡感到难过,但对Olga却不曾有这种感受。我很喜
欢她,当然也爱上了她。我喜欢叙事者“拥有”(having)她,当她跑掉时,我为他“失去”她而感到难过,当她不久后死去时,我则是真的很伤心。但我还感到欣慰,她现在至少永远是他的(我的);而不去管叙事的男主角同时与很多女人发生性关系的事——这被说成是一种哀悼的方式。
Olga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漂亮玩意,披着女主角的外衣。
显然,公元前4世纪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最适合家庭的“父权制”是一个比我们愿意承认的要更为持久的模式:在这种制度下,动物、奴隶和妇女分别为男人、主人、父亲和丈夫服务。
男性要征服他人是不需要持续控制别人身体的。他审视的眼睛会预先告诉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的“臣民”会适应这种眼色,会把自己训练得很会解释和回应它,好等自己可以取悦他,并且避免受惩诫。
如果你意识不到在我们的社会中,用男性的欲望来衡量女性是正常的,上面讲的看起来应该又玄又不太切题。这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象征性暴力。因为“主人”的凝视并不局限于家庭,它通过文化淹没了更大的社会体系。这种文化,令暴力升华成公义又令人愉快的东西。文学可以挑战女性的从属地位——但通常只会让它更持久。
的确,“男性凝视”一词指的就是在视觉媒体和文学作品中,女性被普遍呈现为供异性恋男性观众观看的性对象,而不是拥有自己的欲望和声音的人。她们的欲望与“主人”的欲望同步。
对Mathijsen来说,这只是女性对日常暴力的体验。她还记得这样的体验是如何开始的。“十三岁时,我穿着一条镶有廉价闪亮水钻的短裙去参加一个聚会。裙子是新的,我觉得漂亮到令人难以置信了。然后我突然感觉到一群老男人的目光围绕着我,仿佛我是他们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突然间,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焦点是她们的‘腐朽’,老龄化的妇女总是被描述为性方面不受欢迎、令人厌恶的。我已经四十好几了,我能告诉你,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男性凝视还会告诉你,你的女性身份何时开始。而当男性的性兴趣减弱时,你就结束了。Uphoff回忆说:“我母亲会说,40岁以后,你还不如把你的头塞进煤气烤箱里。”这是一句常见的荷兰俗语——我妈妈就常这么说,这是直到1970年代还很常见的、属于女性的自杀手法,诗人Sylvia Plath就是这么死的。当欧美国家开始使用杀伤力小得多的煤气,使得以此自杀变得“不容易”之后,这样的自杀手法才突然不见。
佛莱芒作家Annelies Verbeke说,文学对老龄化的女性的描述令人震惊,“焦点是她们的‘腐朽’,老龄化的妇女总是被描述为性方面不受欢迎、令人厌恶的。我已经四十好几了,我能告诉你,真的没有那么糟糕!”Verbeke认为,这种夸大其词也是一种压制的形式。“年长的妇女大声说话,不太愿意服从。她们激起了恐惧和愤怒。”她们必须放低姿态,否则就会被撂倒。
然而,“变老是美妙的,”现年38岁的Mathijsen说,“我终于是平和的,自由的!我每天都注意到这一点——如果忽视这样的经历,而不书写它,那就太奇怪了。”然而,没有多少人这样做。Verbeke焦虑地点点头说:“这种刻板印象让你闭嘴。很少有老年妇女自由地写性,非常少。她们害怕被嘲笑。”
这又是象征性暴力的循环,通过不断的负面形象设定规范——让女性作家进行自我审查,而不是去挑战范式。
暴力与血腥的延续
这些年,女性或非性顺位的荷兰作家在文学中获得了一席之地,有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作家仍然在延续父权制和血腥的传统,将屠杀与性、动物与孩子的失言无力感联系在一起。
在荷兰作家、诗人Rijneveld的首部小说《不适的傍晚》(The Discomfort of Evening,2018年,第一本获得国际布克奖的荷兰小说)中,叙事者少女想要触摸她哥哥的“硬物”,想象着哥哥在淹死仓鼠时说那里会渗出的白色东西。在整本书中,她不能大便,为此她严格的基督徒父亲每天给她的直肠涂抹肥皂——这是一种完全可耻的行为,介于泻药帮助和体罚之间。女孩于是反过来折磨她能接触到的小动物,或是对在水桶里慢慢死去的蟾蜍说话。
荷兰的一篇评论说:“Wolkers回来了。”
在Reijneveld第二本小说《我亲爱的最爱》(My Dear Favorite,2020)中,男兽医渴望未成年的农场女孩,后者在情感上依赖著兽医。这部小说立即被比作Nabokov的《洛丽塔》(Lolita),但不同的是,Reijneveld用兽医的视角讲述,用他黏稠的欲望包裹著孩子,强迫她口交。在一个场景中,在解剖一只水獭的同时,兽医将自己的硬物压在她身上,并将阴茎交给她。女孩然后躺在手术台上,让兽医切开她。
在2019年,Uphoff出版了《落地如飞》(Falling Is Like Flying,2019),这是一部自传体小说,讲述了她和姐妹们从4岁开始被父亲性虐待的故事。作者保持着距离,不让读者准备好去接受她处处披露出的令人震惊而具体的记忆——每一帧记忆,都已毫无理性可言。
Uphoff以受害者的身份讲述她的故事,她对我说,这并不常见,“受害者失去自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文学作品是关于自主性的,要创造属于你的标记,所以通常侧重于作恶者。”
“我试图按照当时的情况来写。对孩子而言,那并不是性。孩子无法安置这种经历,还没有思考的空间。所以它被封装起来,被锁起来。我回去了那里,回到我成为一个人、同时被摧毁的时刻。我称之为自我解剖。”但是,她知道也不能写的太“坦承”,“那会变得不可信。人们会认为我丢了情节。我必须控制这个故事,否则作为一个作家我可能会自杀。作为一个女人,我必须清楚知道我该如何表达自己。”
Uphoff也通过写小说重新获得了自己的性欲。“性是我非常感兴趣的语言,如同大地,土壤中各种在动的事物,真菌、细菌、虫子、孢子,还有其他在其中生长、蜿蜒移动的东西,尽在四周。我钦佩植物对光不懈的追求,旋转、纠缠、重组、恢复。写作就是我生命的意愿,我存在的欲望。我必须分享我自己。”
“性器官也是这样的一场盛宴,”Uphoff说,在很早的一篇小说中,她列出了关于阴茎的不同描述,“大概有30或40多个,相当神奇,或者正是因为我曾经害怕它们。”
性欲的描述,能有不同声音吗?
“她就是猎物(game),”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地利作家Elfriede Jellinek在她的小说《欲望》(Lust,1989年)一书中写了家庭主妇Gertie不断受到丈夫和情人性虐待的故事。猎物不说话。Jellinek觉得,不可能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写一部色情小说,并得出结论说,女人没有色情语言,“用来描述性的残暴语言是一种纯粹的男性的剥削语言。”
我采访了八位知名的荷兰和比利时作家,都是女性。我们聊她们小说中的性。她们的文学作品风格复杂,人物层次分明,还——有好几个人提醒我——幽默,当中的性爱场景中也是如此。对她们来说,性是发展人物或情境的工具,比如揭露一个不健全的婚姻。它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让你有性欲,尽管它可能有这个效果,但是不像色情片那样只试图让你高潮。
也许并不奇怪,我采访的所有人都不同意Jellinek的观点,相信她们作品中的色情语言是属于自己的。但是她们也认识到,要想在写作中丢掉男性凝视是多么的困难。毕竟,这已是欲望、身体和性脚本的规范。
她们并不提供另一种声音,警惕另一个标签将他们置于主流(男性)文学之外,也即长期以来的那种“女性写作”——这会将她们归入荷兰或佛兰德文学中的一个单独章节,图书馆和书店里的一个单独架子。
Verbeke解释了她是如何设置性爱场景的。“我要唤起读者的欲望,而第一个读者就是自己。所以这就是我所喜欢的,我想表达的,或是让我悲伤、让我孤独的。写性的时候,我的身体参与得更多。这就是性爱场景的起点。”
“我不那么含蓄,我可以用一个具体的形象或给身体部位命名的方法,让读者感觉对位。但这必须做得很好,不能粗俗。一切都关乎动作。你在努力达到高潮,如果哪里不对劲,读者就会放弃。如果中途停止性爱,那就太可惜了。我从未这样做过,我总是走到最后——当然,除非我就是想描写一个不成功的性行为。”
在荷兰语主流文学中,性并没有什么变化,异性恋是常态。但小众情色文学不同。弗拉芒作家Pia Fraus就是那个“一脚踢开女同性恋卧室大门”的人,一篇评论称她擅长的同性恋文学为“实验室”。她第一本小说集《调戏》(Flirtations)如今是女同性恋情色小说的经典。在她的第二本小说集中,Fraus尝试描写酷儿以及男性生殖器。一个同性恋杂志的编剧抗议说:“这几乎是异性恋了”。的确,第二本小说集卖得没第一本好。那时,女同性恋读者不想要阴茎,“现在,这不再是个问题了:酷儿已经变得更为多元。”
弗拉芒记者、歌词、剧作者和作家Schoeters也喜欢实验。她首部小说《坠落的艺术》(The art of falling, 2014)的主角是没有性别的。她愿意让性变得更麻烦。“反正读者都会自己去分配性别,通常是基于他们自己的性取向。我的叙事者先是跟一个男人做爱,然后,一半过后,开始与女人做爱,读者必须‘转换’一切。”而在她下一部小说《无题#1》(Untitled #1, 2018)中,Schoeters选择了一个沙文主义男性的视角。对了,她对自己写的外阴特别满意。
“对于一个同性恋作家来说,要踏入主流文学是很难的,所以他们通常不会以同性恋角色发表第一本小说。我却这么做了,一位在文学领域很有建树的男性警告我:‘你这样会把自己写出局的。不要写两个女人之间的性行为,男人不愿意读这个。’”
而对荷兰作家Mensje Van Keulan来说,书中过多露骨的性爱描写却是多余的,“这让我很恼火,删掉,删掉!不说出来的东西让人更兴奋。渴望比实际的性爱更重要。”
我采访的八位作家会说,她们并不是在提供另一种声音,警惕另一个标签将他们置于主流(男性)文学之外,也即长期以来的那种“女性写作”——这会将她们归入荷兰或佛兰德文学中的一个单独章节,图书馆和书店里的一个单独架子。
可我总是更喜欢女性的小说。我觉得她们提供了一种我喜欢的模糊性,更广泛的情绪,感觉、反思、喃喃自语、观察、怀疑、反思、自虐。书中有像我这样的人,目的性不强,大脑神经质。
但是,我必须承认,当书面的性爱不那么有“视觉感”,不注重理想化的女性身体形状和部位时,它对我的刺激就会减少。我是一个异性恋、白人男性,男性目光的审美使我高兴——反复提醒自己的“男性凝视”是件好事,要记得,男性凝视无关男子气概,而只是权力。然而,很遗憾,小说中女性对男性的臣服仍然是让我兴奋的原因。
#MeToo改变了荷兰公众对文学中性描写的讨论。我采访的作者中有一半是作家团体“Fixdit”的成员,这个团体试图推动解放我们所阅读的虚构女性,同时也推动解放写作的女性。毕竟,正如Vlaar(她不是Fixdit的成员)指出的那样,几十年来,把荷兰和佛兰德的顶级文学奖分摊的都是男性作家。
#MeToo也带来了不满和反击,他们声称一种新的审视在威胁文学自由,却忽视了男性特权会堵住女性的嘴。
女性作家注意到了这种愤恨,特别是当她们写性的时候。许多读者把她们和她们笔下角色发生的性关系混为一谈。 Van Keulen被称为淫乱者,其他人也收到淫秽信息。一篇评论称Loontjes的作品为“色情”,这在文学界是一种侮辱。Verbeke和Vlaar都被女性读者批评书中有“太多的”性,这种批评不会发生在男性作家身上。
Uphoff总结说:“我遇到的真正的审慎,仍然是禁止女性去表达性行为。”
Verbeke同意这个说法:“对一些人来说,要接受一个写作的女人,一个有意见且有性生活的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采访的几位作家都很珍视自己的声音。她们不希望令人反感的性会被禁止在文学作品中出现,可能是她们自己也想写这样的东西——或已经写了。
“我写的可不是做爱,”Van Keulen轻蔑地笑道。她如今75岁,已经发表了30多本书,写了大把大师级的黯淡的灵魂们。比如,她写了一个个女人,她刊登广告,征集男性来参加属于她自己的gangbang——当这个场景发生时,她却侧着头,想着她的菜园子。她还写了一个男人,在海滩上被一个他帮着找狗的陌生人强奸了。很痛。
相反的,在Vlaar的小说集《深地》(Deep Earth, 2018)一书中的性描写,就充满著对安全的渴望。她说:“当然,你与丈夫的性生活不总是会那么好。但是,我渴求一段感情中的性,这是我书中女性最接近幸福的时刻。”
后记
准备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列了很长的清单,试图找出,女性写的性爱不同之处是什么?我读了成百上千页的虚构的性的描写,但却没有找到不同之处。因为它不存在。
我采访的作家对文学中的性别政治有重要的看法。她们在公开的文章、评论、采访、小组讨论和播客中表达这些看法。她们喜欢自己的手艺,在他她们自己的文学领地里认领欲望和性。但是,在她们的小说里,她们不关心自己是女性这件事。
她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她们的小说无法结束文学或现实中普遍存在的男性凝视。也许有更多女性加入的时候才行。也许还得有些男性的加入。
文章的tag錯了,不是「愛欲錄」,是「愛慾錄」
所以荷兰人究竟在接受什么样的性教育和性别平等教育?暴虐到不可思议的东西被称为“性解放”文学?女作者反抗Wolkers的方式是写给他口交再骂他恶心?不应该是阉了他然后再让鸡啄他的伤口才对吗?
好几个从句的语法有问题,有歧义
這篇文章,看到中段放棄了。
感觉读起来没问题吧
這篇文字太難讀了,端編輯也多看幾遍吧,實在看不下去
或者「男性凝視」最主要的一種面向不是關乎男女性行為本身的過程或者描述,而是女性在社會上的身份是在男性凝視中被性慾化、被物化。
例如「穿新的水鑽的短裙去參加一個聚會」在女性眼中是一種盛裝打扮去參加社交活動的享受者、或者是一位炫耀者,在「男性凝視」中則純粹是一種喚起性慾的物品。
所以找不到男女作家對性描寫的不同之處不一定表示女性作家沒有在文學中處理「男性凝視」和性的問題。
组织文字很重要,这篇文字想要表达什么另说,文字太难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