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个中学礼堂,老师,学生,治疗师,坐着,躺着,站着,沉默,听歌,谈心,有人哭,有人笑……最后,数百只写了各人心事的纸飞机,一齐被飞出去,长舒一口气。
这是2016年初夏,进步教师同盟在屯门官立中学试验的全港第一场“师生休整日”。同盟成员陈智聪那天也在现场,他对现场气氛印象深刻,但也记得:“政府觉得这样不理想,说我们把他们深层次的东西挑出来了,是去‘搞’学生。”他说:“问题是,不挑出来,还是在里面,挑出来了反而有人能看到,我们应该有配套去支援和跟进。但这样的活动,政府给不够资源。”
2017年10月23日,教育局长杨润雄在悼念74名自杀学生的赤足游行之后,与民间关注团体会面。会后,教育局承诺将成立跨部门小组,检视学生自杀的问题,对其余要求——检讨现行教育制度,落实小学一校一社工,在校历中预留日子作为“休整日”,直接向全港学校每间拨款20万举办精神健康活动等——则未有承诺。
政府有自己资源配置的想法。驻小学社工黎柏然的观察如此:“我们说要加人手,去听学生的心声,不批(拨款)。我们说要多些项目讲情绪,不批。批的就是‘生涯规划’、‘对抗逆境’,全部都是‘正能量’。不可以不开心,讲不开心的事就没有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