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高调“反腐”之下,包括周永康、薄熙来、令计划、徐才厚、郭伯雄等最高层官员在内的一大批官员皆因贪腐而被查处。然而,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 Watch)12月6日在香港发布的研究报告指,中国政府在反腐过程中折磨被拘党员的现象非常普遍;而有悖法制精神的“双规”制度,亦被指是腐败体系的一部分 。
据人权观察组织估计,2015年中国共有3万3000至6万6000个“双规”案例;而报告从中国及世界媒体报导统计,自2010年年初至2015年年末,至少有11人在“双规”期间死亡,包括1人死于被中纪委(CCDI)审讯期间。报告指,为了能顺利推进调查,纪委部门通过折磨嫌犯诱供的做法非常普遍,手段包括单独羁押、剥夺睡眠、制造压力和直接殴打等。
在这份报告的案例中,一名未透露姓名的被“双规”人士提到,他被关押后每天只允许睡1个小时,其余23小时被迫全程站立,而且头上还要顶一本书,不能掉下来;这样的折磨持续了8天,之后他承认了“随便他们说的什么”,才获批每天可以睡2个小时。另一位被“双规”人士则提及,拘押期间他被勒令选择要么连续站立12个小时,要么连续坐12个小时,持续折磨后他的腿部肿胀,臀部则因为摩擦开始流脓。
执行“双规”的中纪委与国务院下属的监察部合署办公,实际上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监察部部长一般兼任中纪委副书记。根据中共的相关规定,纪委有权在检察机关介入前,透过“双规”无限期限制嫌犯人身自由。这些嫌犯大都被秘密拘禁在酒店房间或对外隔绝的监狱。为了防止自杀等“意外”情况发生,这些房间通常不会高于一楼,墙壁还会铺满软垫。
据人权观察组织的中国主管 Sophie Richardson 称,纪委收集到证据后会将案件移交给法院,99.92%的情况下嫌疑人会被定罪,“在牵涉‘双规’的贪腐案件中,法院不过是橡皮图章,为这种全然违法的党内程序背书”,Richardson 认为,“‘双规’不仅损害中国司法,更是对它的嘲讽”。美国佐治亚州立大学的中国研究主管 Andrew Wedeman 也提到,“双规”对许多普通党员来说“非常恐怖”,很多案例中人们错误地认罪只是为了摆脱纪委的控制,从而进入常规的法律程序。
习主席透过滥用暴力和非法拘禁的制度建立了他的反腐运动。通过虐待嫌疑人来获取供词不会结束腐败,只会结束人们对中国司法体系的信心。
人权观察组织呼吁废除“双规”,并指若想成功打击腐败,需要“坚实保护嫌犯权利”。Richardson 表示,“只要‘双规’制度存在,根除腐败就不会实现。这个制度每天都在威胁党员的生活,凸显习近平主席反腐运动中内在的滥权。”人权观察组织研究员 Maya Wang 也表示,“这类系统(指“双规”)的假设是,你对犯罪行为越严酷,越能收到成效。现实却是滥用酷刑和任意拘禁导致相反的结果。”
Wedeman 则指出,“这项(反腐)运动最大的问题是:这是在努力反腐还是在政治迫害?很可能两者都有。”
来源:CNN、卫报、HumanRightsWatch、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