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国际劳动节当天,越南首都河内及胡志民市发生民众示威,抗议从4月初开始在河静、广平、广治和承天顺化四个沿海省份出现的大量海产异常死亡事件。示威者认为,海产死亡与台塑集团河静钢铁兴业公司(下称“台塑河静钢铁”)在当地排放废水有关,并指责越南政府对事件反应迟缓。越南政府部门此前公布的调查结果称,没有证据显示鱼类死亡同台塑河静钢铁或其他公司有关。
台塑河静钢铁表示,厂区未受示威影响,运作一切正常,并表示“情势趋于缓和”。
越南中部沿海省份非常依赖海产业,越南水产品加工与出口协会去年年底在水产品出口总结会议透露,2015年全国水产出口额约达67亿美元,目前销至全球164个市场。
今年4月2日,Facebook 上出现的贴文令本次海产死亡事件引起越南舆论关注:在河静省永安附近使用海水的养鱼池内,发现了数吨的死虾和死蚌。随后,这一现象沿海岸线扩散到广平、广治和承天顺化等较南省份,甚至是更为南部的岘港海滩。截至4月25日,沿海4省大约有70吨的野生鱼类死亡并漂到海岸。
越南渔业协会主席阮越胜称,大批鱼类死亡现象对沿海地区水产资源和当地居民造成负面影响,当地居民不敢换水,而且远洋捕捞水产品销售缓慢。当地媒体表示:“旅游业受到严重打击,海滩满是腐烂的死鱼。海鲜餐馆境况悲惨,商贩担心损失惨重。”
越南民间此前有舆论猜测,海产大量死亡与台塑河静钢铁排放的废水有关。但在4月25日,台塑河静钢铁驻河内办事处干部朱春帆发表言论,称越南应该“在捕鱼与现代钢铁工业发展两者中选择其一”,这一言论引发舆论斥责。台塑河静钢铁在26日紧急道歉,称朱春帆的发言不代表公司立场,“朱春帆已自我检讨并对越南人民做出诚挚的道歉”,同时表示台塑已投资4500万美元兴建排水系统,“全部废水都经处理后才排入海洋”。
4月27日,越南自然资源与环境部发布报告称,造成大批鱼死亡可能有两大原因,一是人类在陆地上和海上的活动所排放的化学毒素,二是异常的自然现象加上人类的活动导致赤潮现象发生。报告指,检查和蒐集证据的过程“尚未发现足够证据能够确定台塑河静钢铁是否与大批鱼死亡事件有关联”,将进行进一步调查以查明真相。
然而,官方发布的报告并未平息越南民众的怒火。4月29日,约数千人聚集在台塑河静钢铁邻近区域,手拿抗议标语,但没有发生正面冲突;而越南网民也呼吁举行示威,并要求当局采取果断行动以“惩罚”台塑河静钢铁。但5月1日的示威并未出现大规模冲突。
历经前年513排华暴动后,这次越南政府已有经验并提前准备,越钢员工透过轮班机制,随时与胡志明市驻台办事处、当地军警保持密切联系,厂区门哨不仅有我方人员加派保全,也有增派军警人力,协同关照情况。
本次事件并非台塑集团首次在越南遭到抗议。自2014年5月13日起,越南发生了多起大规模反华示威运动,事件起因是中国在与越南有主权争议的南海(越方称东海)设置深水油气田钻井平台以探勘石油,引发两国船只在海上对峙。随后,越南民众发动了一系列针对中国的示威与抗议,并失控演变为对包含日本、香港、台湾等在内的部分外资企业的暴力攻击。
在该次事件中,越南民众便袭击了台塑河静钢铁厂房,导致140多人受伤。袭击者指责台方投资者享受了越南政府给予的优惠,但从中国大陆聘请数以千计的劳工,抢了当地人的工作机会。而负责高炉主体工程的中国大陆工程承包商,召回旗下4千多名中国籍工人,导致台塑河静钢铁直接损失逾9千万美元。
该事件后,越南政府特别指派公安、边防近200人常驻守衞台塑河静钢铁厂区。但台塑河静钢铁表示,并不清楚越南官方是否有因为5月1日的抗议,事先预防性增派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