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

BREAKFAST

饥饿与历史:她曾是移民美国的苏联小难民

刊登于 2015-09-04

[ WORD ]

察明同类之狂妄和愚昧,与思索个人的老死病苦,一样是伟大的事业,积极的人可以当一种重大的工作,在消极的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消遣。

周作人

[ BOOK ]

食物棱镜

精通苏联料理艺术:包裹在布林饼里的悲欢离合

出版社:网路兴书(台北)
出版时间:2015年7月
作者:Anya Von Bremzen
译者:江杰翰

文/端生活文化组

味蕾绝对是记忆触点。

每次有小吃店、茶餐厅关张,我们惋惜、遗憾的是一种记忆被连根拔起。儿时那一碗牛腩河、鱼蛋粉不一定最美味,但记忆最深刻。它是日后所有酸甜苦辣咸的起点。

捱过饿,和没捱过饿的人,在人格上是不一样的。和中国人一样,种种政治原因,也让苏联人有刻骨漫长的饥饿记忆。不要以为饥饿感只是肠胃空磨的绞痛感,它能激发很多幻想,关于那些吃不到的美食。在梦中看到食物,总是不得其门而入,总是饥肠辘辘,殷切地想望着边界之外从来无缘见到的世界,留恋着那永远无法企及的味道。

这本书的作者布连姆森在莫斯科长大,那时苏联物资匮乏。“连一根平凡无奇的香蕉对我的心灵都依旧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苏联时代,那可是一年只吃得到一回的享受,”布连姆森说。她的外祖父是前苏联共产党资深情报主管,母亲却是反党特权分子。1974年她与母亲以无国籍的难民身分移民至美国,没有冬季的大衣,也没有回头的权利。

玫瑰色的火腿、琥珀色的鱼汤、像“商人女儿的肩膀”般丰腴的布林饼……布连姆森的回忆里,充满了那些她没有真正尝过的食物。在费城最初的几个月里,她丧失了味觉。意识形态与乡愁的角力拉扯、集体神话和个人反神话之间的失控冲突,布连姆森称这症状为“毒玛德莲”。

透过食物的棱镜,布连姆森重塑苏联历史的每个十年世代──从1910年代的前传到当今现世的后记。食物从来就不只是个人的问题:面包暴动可以是颠覆一个政权的导火线,同样,几十年后,毁灭性的粮食短缺又会将新政权扔进历史垃圾堆。

[ POETRY ]

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

迪伦·托马斯 Dylan Thomas

巫宁坤 译

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

手指将忘记园艺技能而注意

通过半月形的植物眼,

年轻的星星的外壳和黄道十二宫,

霜冻中的爱情怎样像水果一样在冬天贮藏,

低语的耳朵将注视着爱情被鼓声送走

沿着微风和贝壳走向不谐的海滩,

犀利的舌头将用零落的音节呼喊

爱情的钟爱的创伤已痛苦地治愈。

我的鼻孔将看见爱情的呼吸像灌木林一样燃烧。

我唯一的高贵的心在所有爱情的国土上

都有见证人,他们将在黑暗中摸索着醒来;

等盲目的睡眠降临于窥视的感官,

心还是有情的,虽然五只眼睛都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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