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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皮村“打工博物馆”的日子(下):我的工人朋友们,和他们的困境

将现代化等同于城市化,将社会进步等同于物质生产,实在是非常值得拷问的观念。但却是这种观念塑造了我们当今社会的进程。

我在皮村“打工博物馆”的日子(下):我的工人朋友们,和他们的困境

【编按】今天,战争冲突、族群撕裂、剥削压制和流离失所在如今资本全球化、父权制度和威权国家的共同裁制的世界中被不断制造出来。“历史终结”后全球一体化的愿景仅持续了三十年,我们重又见证二十世纪冷战的复归;比起旧日的阵营,今天不再有主义之争,政治光谱的参照系被击溃,政党政治的代表性也逐渐失效,随之而来的是仅受地缘政治逻辑驱动的“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和“比烂主义”(WhatAboutism)。

“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是端传媒的一个系列报导,受到提倡另类全球化的“世界社会论坛”(World Social Forum)这句口号的启发——“A different world is possible”。在今天的政治废墟之中,我们会纪录那些试图想象一个更好的世界的尝试。这个系列将持续关注从全球化矩阵上不同的边缘位置中诞生,自下而上对抗新自由主义、威权国家与父权制的社会运动、替代性实践,以及其中的抵抗技术与愿景。

北京皮村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在今年春夏之交在不可抗力下关闭,它是全国唯一一家由民间打工者自己创办的工艺博物馆,于2008年5月1日正式开放,这15年来记录了改革开放以来两代农民工的历史。它所在的皮村“工友之家”,也一度成为“新工人文化”的诞生地,在最繁荣的时期,那里有著多种多样瞩目的“赋权”实践和“社区营造”活动,高校老师与学者向工人授课的“工人文学小组”、为流动儿童开设的“同心实验学校”、合作社性质的“同心互惠商店”,打工春晚、新工人乐团⋯⋯然而,在多重政治压力下,强调“新工人文化”而“劳工权利”的实践方向,也为其带来了很多困境。本期“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我们邀请了曾经的皮村打工博物馆的志愿者,讲述他在那里的历练与纠葛。

接下来我想讲讲我在皮村认识的几位朋友。他们当中有的是需要一边照顾家庭一边在外打工的女性打工者,有的是遭遇欠薪需要获得协助的工友,还有的是和我年纪相仿、从小随父母在城边村长大的年轻工人。我希望通过分享这些朋友的故事,可以帮助读者更加直观地了解到当时城边村打工者的生存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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