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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游戏,不似零工——游戏零工在中国

ta们既不那么接近游戏,也不像普通零工,而更像失业者、黑工、实习生、无偿家务工、性工作者——挑战劳动定义的劳动者。

没有游戏,不似零工——游戏零工在中国

传统工作瓦解的年代,靠打游戏赚钱是个诱惑人的口号。过去两年,作为学术流水工,出于对主流职业路径的怀疑,也为弥补青少年时期被剥夺的游戏时间,我把中国通过玩游戏赚钱的各类零工——代练、打金、私服、直播、短视频、陪玩、租号、卖号、博彩——做成自己的研究课题。

有赖于中国社交网游多年庞大积淀,以及高度管制下暗流汹涌的灰黑产业,中国大陆是全球游戏零工名副其实的中心。近两年,《堡垒之夜》的火热和疫情的居家办公效应也盘活欧美的网游市场,Discord 上组建起各类提供陪玩、代练交易的电竞公会,E-pal等游戏陪玩平台也慢慢涌现。不过这些欧美平台的顾客多为离散亚裔社群,劳工数量也无法与中国市场匹敌。根据各大平台发布的用户数据测算,中国的游戏零工群体少说也有六七百万,不输外卖、快递、网约车等平台经济的劳工规模。那么为什么很少有人关注这个群体呢?我想虚拟工作的性质导致中产阶级同情心缩水,游戏的灰色经济属性又让劳动权益问题无从着眼。而游戏零工破碎和颠倒的工作时间,也难以和基于争取稳定工作时间的社会运动链接,于是,无论是反996的中国技术工人反抗,还是国境线外游戏开发者的工会运动,都很少和游戏零工产生交集。

游戏零工站在一个微妙的路径分叉上,一边是新经济下制造算法产品的创意劳动,一头是算法垄断的平台资本主义。ta们既不那么接近游戏,也不像普通的零工,而更像那些失业者、打黑工的人、实习生、无偿家务工、性工作者、监狱劳工、无证移工群体——挑战劳动定义的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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