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周六,《夹边沟祭事》在香港首映,一手负责调查、导演、拍摄的中山大学退休教授艾晓明老师却被困广州,无法亲自到场。放映场地很小,有人在外面等上几个小时,等里面有人离开,腾出座位,才能进去,有些人则白白等到完场。
这几百个小时的素材,艾晓明导演应该很是珍惜,才会在最新放映的剪辑版里又将片长从原来的六小时十五分钟加到近七小时。放映后和人聊起,有人说:作者对待自己的作品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不舍得多删一点,因为素材里都是自己的回忆心血,如果能交给别人剪辑,夹边沟的历史呈现或能更富艺术性、故事性。但或许在艾晓明导演看来,正因为夹边沟这个题材如此沉重,不适合故事性太强的剪辑,甚至于过多的镜头语言设计,也毫无必要。它本身已经是一个太残忍和惨烈的故事,就这样安静地拍摄那些幸存的老人说话,把镜头对准农场与沙地,已经让人不忍直视。真实的荒谬和伤痛,让人在黑暗中被压得喘不过气,心脏被捏碎一般痛苦。
《夹边沟祭事》里多为对当年夹边沟反右劳改营的幸存者或者遇难者后代的采访,用他们的讲述组成一条明晰的往事时间线。镜头里幸存右派和遇难者后代都已垂垂老去,他们生命中那些青春而黑暗的岁月,如今通过他们年轻时的照片、信件,伴著沧桑的讲述,在屏幕里重新构筑关于那个疯狂时代的稀有记忆和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