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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陈纯:文化保守风潮,与中国自由主义的秩序焦虑

“江湖”和“义气”的秩序,是否和自由主义理念兼容,值得仔细思考。

野夫(编按:又名土家野夫,中国内地作家)招收弟子,让弟子在“天地君亲师”面前对他行跪拜礼,其后又写了一篇《我就是江湖——关于收徒兼答天下》,在自由派里掀起轩然大波。

在文章中,野夫自认“文化保守主义者”,但他写那篇东西,似乎也不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因为给自己辩护,说点什么“仪式感”就可以了,不用扯到所谓的“江湖”。野夫自认“自由主义者”,但他对“洪门”、“青帮”和“哥老会”等江湖帮派赞赏有加,看不起只懂得“撕逼”和翻脸的“党人”,这就十分有趣了。如果争论止于“野夫有没有让徒弟跪拜的自由”,那实在浪费了一个绝佳的公共议题。

野夫认为一个人既可以是自由主义者,也可以是文化保守主义者,如果这么说的意思是:一个人可以既信奉自由民主宪政人权等价值,又信奉某些传统价值,那并没有什么问题。按照政治自由主义的经典说法,自由主义是一套政治观念,而并不是一种人生观价值观,自由主义不仅不妨碍,而且还鼓励公民在自由主义的框架之内培养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事实上,有不少自称“儒家”的自由主义者正是以这种方式来对两种体系进行调和:他们把儒家仅仅作为一种个人的行事原则、信仰或精神资源,但在同道以外,不以儒家的观念去要求别人。在这里,把“儒家”替换成“墨家”,或其他传统观念,也一样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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