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刚刚过去的二零一九是令人惊喜的电影大年。对女性电影人而言,她们组成了这精彩的一年不可缺少的部分,但作为颁奖季终局的奥斯卡却把她们抛弃了。
收获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九部电影,除了根据同名原著改编的《小妇人》(Little Women)是女性群戏,以及《婚姻故事》(Marriage Story)中上演了一出势均力敌的离婚戏码,其他七部电影里可圈可点的女性角色屈指可数。《Harriet》《星梦女神:茱地嘉兰》(Judy)《爆炸性丑闻》(Bombshell)虽然贡献了三个女主角提名,但都落选了最佳影片。三部影片中的主要角色均有现实人物原型,她们分属不同的时代,并且有着各自的英雄轨迹,但和男主角五个提名中存在四个原创角色的情况相比,或许整个好莱坞对银幕女性形象的想像和接受能力都要狭窄很多。
这又是一届被白人男性主宰的奥斯卡,只有奉俊昊和他的《上流寄生族》形成一股独自强劲的力量。又因为《上流寄生族》太抢风头,由亚裔女导演 Lulu Wang 执导的《别告诉她》(The Farewell)本来具有的种族红利被稀释,在最终提名名单上颗粒无收。过去几年努力“去白”的学院又一次迎来 “太白”的一届,有色族裔再次在演员奖项上大败,《Harriet》的女主演 Cynthia Erivo 成为唯一一个非白人提名获得者。此前呼声极高的 Jennifer Lopez 没能突围成功,《艳舞大盗》(Hustlers)中一个有魄力的拉丁裔脱衣舞娘输给了《李察朱维尔:惊世疑案》(Richard Jewell)里为捍卫儿子而公开向权威喊话的平凡白人母亲。这一结果显得合情合理而又令人失望,因为我们往往会忽视,舞娘也可以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她虽然没有被家庭角色所限制,却败给了一种潜在的评价标准。
由演员成功转型导演的 Greta Gerwig 没能在《不得鸟小姐》(Lady Bird)之后,凭借《小妇人》再次拿到最佳导演的提名,而她的第二部长片显然比两年前的处女作更考验调度能力,表达也更具力度和深度,也更值得一个提名的肯定。Gerwig 最终拿到的是一个最佳改编剧本的提名。一共有十部影片获得剧本类别的提名,而这些影片的十三位提名编剧中,她是唯一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