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队,简称“文管”,它不是全新工种,但高调出现在上海。试想像:在各种文化及演出场合,总有专门人员穿著制服坐在席间,在场震摄,默默留意台上一字一句,又或者关心身边观众有没越轨。
解封一年后,上海是否仍是那个上海?
六月是上海国际电影节惯常举行的季节。今年许多选片回复到一票难求的热闹,映后交流时,观众席仍然满载渴望提问与表达的眼神。
一年前并非这样,当时上海才刚从封城两个月的噩梦中醒来,人们惊魂未定,电影节宣布延期。现在,观众重返戏院了,今年电影节其中一部最惹来关注的作品,是在此作首映、上海人罗冬执导的《梅的白天与黑夜》,追踪一位年越70岁叫陈玉梅的上海老阿姨的日常生活与约会故事。
影片近乎没差评,大家都为梅姨的生命力、直率与典型的上海式世故而着迷。阿姨太喜爱镜头了,以至本应是记录片,却看得像剧情片。有介绍提及,这是一部主要拍摄在“怡情前”的片子,故此也不奇怪,片中人都没戴口罩。有留言尝试纠正,说该是“疫情”,不是“怡情”。版主回复:“不用更正,我们故意的,那个正确的词已无法正确使用了,望周知。”
从而又记起五月份笔者曾到过上海的医院,医护提到,虽然坊间不断有二次阳的病人,可是医院方已不会再视之为新型冠状病毒的案子来登记了。更甚的说法是:已经没有这一项了,所有同类的症状,皆不会再被界定为新型冠状病毒。从字面和数据意义上,疫情,新冠,在这里都没有了。
难以想像,已经过了一年。后来和不少朋友的闲聊中,都会提到一个说法:对于一些经历,譬如上次见的某人,去过的某地,一般都起码是三年前的事了,而大家都总不觉得有那么久。
人生中有三年像空白了。这三年去哪了?
“那个正确的词已无法正确使用了,望周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