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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观察手记:一个社会学学生的幻想在此破灭

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的作品指向了什么新的社会秩序?挑战了什么权力? 2015年的156件作品中,涉及“控诉”性质的作品,是零。

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观察手记:一个社会学学生的幻想在此破灭
马岩松╱MAD Architects活化清津峡一条750米长的隧道,在隧道末端最后一个观景窗前,搭建了《光洞》。

今年夏天,不少香港文青涌去日本,为了观看新潟县三年一度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作为一个社会学为知识背景的城市研究者,笔者出发前,确实对大地艺术祭存有美好的幻想,渴望见到艺术不仅能超越四幅白墙框框,还能如其策展理念所言,以社会参与艺术(socially engaged art)振兴衰败的日本农村。

越后妻有的老人们

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创办人北川富朗称之为“问题解决型艺术祭”,要解决的是新潟县十日町市及津南地区农村衰败的严峻问题。日本战后高度发展,三个分别以东京、名古屋和大阪为核心的都市圈高速发展,一方面将人口、劳动力、商业和公共投资带走,另一方面农村被定位为支援城市发展的配角。以十日町市为例,其中里地带唯一一座水坝宫的水坝,属JR东日本所有,是供东京山手线和中央线使用的。而1970-1980年代的经济产业政策,令农村被视为低效的象征,不仅不鼓励农业发展,连新潟县内曾经蓬勃的纺织业也渐式微,而拉动全国经济发展的龙头产业,变成轻巧的服务业和信息科技业。

人们失去工作机会,首当其冲的一个后果就是农村人口锐减。十日町的面积比东京都23区更大、跟香港新界(不计离岛)差不多,但自1980年起,这里的人口每年减少1%,最新数字截至今年8月底,只有不足54000人,其中65岁以上长者占37%以上。虽然新潟以盛产全国首屈一指的越光米见称,但北川一开始筹办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时,发现1/4至1/3的稻田已被弃耕,当中不少是因为田主已迁到城市多时,没法联络得上。外来人无法想像的是,每三年一度的展期都在盛夏的七至九月,太阳把头顶晒得可以把蛋煎熟,但新潟其实是全球第一名的豪雪地带,每年积雪长达五个月,平均积雪两三米是寻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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