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物深度電影

後疫情時代的酷兒影像:貼上了標籤,還是撕下標籤?

社運、疫情、蕭條之後的香港,會呈現出怎樣的性小眾題材影像?

香港同志影展 (HKLGFF)「香港短片」 單元,4位新銳導池清麗、劉詠敏、馮佛成、廖彩盈。攝:林振東/端傳媒

香港同志影展 (HKLGFF)「香港短片」 單元,4位新銳導池清麗、劉詠敏、馮佛成、廖彩盈。攝:林振東/端傳媒

端傳媒記者 Xuvian 特約撰稿人 溫欣宇

刊登於 2023-12-09

#同志權益#影展#同志影展#華語電影#LGBTQ議題#性小眾#LGBTQIA

【編者按】2023年香港同志影展(HKLGFF)特地開設了「香港短片」單元,像是讓某些心底的疑問浮出了水面。2019年起,社會運動、疫情、經濟衰退像是一個緊接一個的浪潮,而本地的性小眾群體,也接連不斷地面對了一系列平權案件和文化事件:呼籲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呼聲,跨性別人士要求覆核身份證上的性別及謝浩霖上訴,岑子杰訴律政司司長案,吳翰林及李亦豪同志伴侶繼承財產權司法覆核,TVB 播出《仔仔一堂》節目,香港舉辦第十一屆同樂運動會⋯⋯

在這個狀況下,香港年輕的創作者要怎樣用影像來講性小眾群體的故事?要用怎樣的形象來代表每一種不同的群體?甚至,香港的性小眾群體又期待在大銀幕上看到怎樣的性小眾故事和人物?影像與這群人如何連結?在性小眾維權日漸膠著的情況下,影像還是一個好的出口嗎?

記者訪問了數位影像創作者及觀眾,原來「自由」始終是創作的衝動來源。

陰暗面可以是同志故事嗎?

林澤銘投稿參加短片創作比賽時,一度擔心故事會否把同性戀者寫得太壞,「這會不會違背了同志影展的原意?」

正修讀戲劇藝術碩士的林澤銘,主修編劇,過去一直在創作劇場作品,曾經以同志故事為劇本,參加過一些劇團的劇本徵集活動,但沒獲選,「可能(和題材)有關係。我投稿的都是主流的大劇團,他們可能都需要考慮同志題材是否能吸引最多的觀眾。」

2022年,香港同志影展(HKLGFF)首次舉辦短片劇本創作比賽。因為從小喜歡看電影,也曾讀過坊間的電影編劇班,林澤銘抱着挑戰自己的心態,嘗試寫電影劇本去參加。他心想,「同志影展的短片比賽,讓我可以盡情發揮寫同志題材的故事,不用擔心同志題材會否太小眾。」

他參賽的劇本叫《零佬三十》,也是他第一次落筆寫電影短片劇本,談的是同志圈子內的年齡歧視、外貌歧視等議題,「這個年頭,觀眾對同志題材的接受程度似乎提高了,引來了現在很多同志作品都變得嘻嘻哈哈,例如BL劇,好像要開開心心的同志題材,才能印證社會進步了,同性戀者不需如《藍宇》、《斷背山》般抑壓和生離死別。」

開心的同志題材影劇,他提及到 Netflix 的英劇《Heartstopper》,和早前上映的台灣電影《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在市場獲得相當成功。前者講英國男校兩名學生的浪漫愛情故事,現已獲得第三季預訂,後者是今年台灣電影票房大贏家,還入圍多項金馬獎,備受肯定。

林澤銘認為,同志圈內的陰暗面也有很多會是很好的故事素材,「一個進步的社會,不應只 celebrate (頌揚)性小眾本身,而是性小眾也敢於反思自己的問題。」

謝熹朗的《一呼一吸》與林澤銘的《零佬三十》最後勝出了比賽,大會點評說這兩部作品真實反映了香港性/別小眾的生活,「同志影展的鼓勵,證明了我寫的這些東西,對同性戀者是有共鳴的,是值得發掘的故事。」

香港同志影展創立於1989年,自負盈虧,至2023年已經走到第34屆,是亞洲歷史最悠久的同志影展之一。

《對面海》導演馮佛成(Feicien)。攝:林振東/端傳媒
《對面海》導演馮佛成(Feicien)。攝:林振東/端傳媒
《一雙一對》導演劉詠敏(阿Dor)。攝:林振東/端傳媒
《一雙一對》導演劉詠敏(阿Dor)。攝:林振東/端傳媒
《蠍子草》導演池清麗(Jamie)。攝:林振東/端傳媒
《蠍子草》導演池清麗(Jamie)。攝:林振東/端傳媒
《遊》導演廖彩盈(Tanya)。攝:林振東/端傳媒
《遊》導演廖彩盈(Tanya)。攝:林振東/端傳媒

我是生活中的酷兒

一年之後,第34屆香港同志影展新增 「香港短片」(Hong Kong Short Stories)單元,似乎延續了「反應香港性/別小眾生活」的指引。單元內展映了4套由香港本地新銳導演獨立製作的短片作品,分別是池清麗(Jamie)執導的《蠍子草》、馮佛成(Feicien)執導的《對面海》、劉詠敏(阿Dor)執導的《一雙一對》和廖彩盈(Tanya)執導的《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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