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由紙箱野蠻撕成若干不規則的碎片鋪就,釘於其上的相片輔以文字,擷取了露宿者處境,及他們短暫的「家」。李駿碩眼眉低垂,從這面牆前走過。
坐下片刻,他扭過身用空水樽指向牆上的一句話——露宿者也是社會的一分子。說他很喜歡。
在對話過程中,李駿碩時不時在下定義式的句子間停頓沉思,待他再開口,蹦出的那些詞總是恰如其分,輕巧又包容,教人聽來如沐春風。他在敏銳地迴避一些不必要的傷害。這種敏銳的養成,或許從過往經歷中有跡可尋,例如,幼稚園時代的一盤彩色粉筆。老實說,這件事的細枝末節常盤踞於他腦中。
一天,老師讓大家從盤中拿出紅色粉筆,他是紅綠色盲,拿來拿去永遠是錯。老師只當他頑皮,罰他小息留在班房,將一盤彩色粉筆遞到眼前,一定要他再找出一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