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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脫口秀女演員討論女性「單身恐懼」,你如何看當代女性的婚戀家庭選擇?

你在生活中體驗過「單身恐懼」嗎?

北京兩位女士一起騎著單車。

北京兩位女士一起騎著單車。攝: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端小二2021-06-24 發起

你在生活中體驗過「單身恐懼」嗎?男女不平等的傳統、網絡的批評壓力,你認為這種恐懼的根源在哪?

你認為對單身群體的歧視是否存在性別差異?為何輿論總苛責女性、「放過」男性?

你如何看待女性單身生育?單身生育的孩子會在成長中面臨更多的困難嗎?

最近,脫口秀演員思文在大陸全女性脫口秀節目《聽姐說》談到了女性的「單身恐懼」。思文認為,女性正在被悄然灌輸一種「單身恐懼」,社會對於單身女性有着種種偏見,單身女性唯有必須過上比已婚女性光鮮亮麗的生活,「別人才會覺得你沒那麼慘」。

「但即使是這樣,別人還是會說,你看,她住那麼大一個房子,房子裡連個男人都沒有。」思文總結說。

思文希望每個人都能有選擇的自由,並且擁有免於被他人干涉的自由。

網友爭議

在微博,詞條「#如何看待女性被灌輸單身恐懼#」一度登上熱搜,閱讀量達1.7億,2.7萬則討論量。當中,有許多微博網友和 KOL 支持思文,認為單身恐懼源自於男女不平等的傳統。

情感博主宋予誠評論寫道,在中國,許多世紀以來男人是一家之主,女人負責照顧家人,「女人生來就是為了取悅和服務他人的,即使婚姻中有不幸,也只能打落牙齒血往肚子裏咽。」

但如今中國女性擁有了更高的地位,接受着更好的教育,雖有著社會賦予了我們新的權力,但另一方面,越早結婚越好的傳統觀念依然盛行——「當單身成為恥辱,當年齡成為枷鎖,女性的思維難免開始自相矛盾。」

宋予誠指出,社會將人們的確應該珍惜的關係——婚姻變成了女人生命中唯一緊要的關係,於是這種態度就貶低和看輕了所有女人的生活,產生「剩女」等具有歧視含義的詞,也造成了如今女性普遍不自信的情況。

他認為社會關於婚姻的幻想會引導人們進入「欠考慮的婚姻」,最後陷入全面的經濟、情感和精神上的不安,指出依靠婚姻來獲得安全感本就是一個悖論。

另外一條收獲兩萬多個點讚的評論則認為,單身的癥結或出於「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自己又不喜歡;怕碰到的人不能和自己長久的走下去而不敢去做決定,怕自己追不到喜歡的,怕和喜歡自己的在一起累,最終辜負傷害人家」。潛移默化之下,女生們也慢慢地失去對戀愛的渴望。

然而,社交媒體上也存在着反對的聲音。有微博 KOL 認為現在有人「故意製造輿論,好像女人不結婚不生育非常光榮和時尚似的」,更指責宣傳不婚不育者「危害國家」,是在故意和國家政策對著幹。

支持單身女性的思潮在中國大陸並非新鮮產物,反對面的激烈聲音亦早已有之。早前,關於「剩女恐慌」的知乎問題下,就有獲得4000多次點讚的熱門回答將女性不婚主義風潮稱為「輿論抬價」,將所謂「剩女」比作經濟危機時期倒掉的牛奶。

從以上網友言論可以看出,大齡單身女性承受的壓力不單只來自於生活中的長輩親屬,網絡上亦有相對年輕的群體無法理解她們的選擇。

##「不帶男朋友回來,就別叫我媽!」

2017年,宜家家居 IKEA 在中國大陸播放的一則廣告引起了網友的反感。

廣告中,女孩和父母同桌吃飯,叫了一聲媽,母親當場摔筷子反目:「不帶男朋友回來,就別叫我媽!」。隨後,女孩的男友登門拜訪,女孩父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刻動手佈置出了其樂融融的溫馨家庭。

有網友認為,IKEA 這則廣告反映了現實生活的情況,父母催婚廣泛存在,所以短片內容無可厚非;但更多的網友對這則廣告非常抗拒,認為廣告內容貶低女性,宣傳扭曲的觀念:「沒有男朋友,就連媽媽都不能叫了嗎?」IKEA 隨後發布聲明致歉,並撤下了相關廣告。

許多網友認為,IKEA這則「催婚」廣告是一次失敗的本土化宣傳嘗試:它抓到了中國社會的熱點話題,卻沒有把握到目標群體的心理。

與 IKEA 相反,2016年SK-II的廣告短片《她最後去了相親角》則是讓幾位「剩女」和父母對話,以父母對女兒的指責開場,展現不婚女性面臨的社會和家庭壓力。廣告後半段,女兒們在上海人民廣場相親角展示了自己的相片和留言,告訴父母「我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我會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最後以兩代人相互理解結束。

單身生育:不婚女性的新嘗試

除了在不婚不育和結婚生子之間選擇,也有中國獨身女性尋找了第三條道路:單身生育。

化妝品公司 CEO 葉海洋在2017年遠赴美國買精生子,她花費人民幣50萬元購買精子,通過人工受孕手段懷上了自己的女兒 Doris。

在「Aha視頻」拍攝的紀錄短片中,葉海洋透露網上有人批評她自私,認為她組建的沒有男性的家庭不完整,孩子生活會不幸。葉海洋認為,她盡其所能給了女兒父親和母親的愛,並且她的家庭選擇沒有打擾到任何人,談不上自私。

在葉海洋轉載紀錄片截圖的微博評論區,有許多女性表示欣賞她的選擇。有網友認為,比起不和睦的雙親,負責的單身母親能給孩子更多的幸福,更有人直指當下許多雙親家庭中的父親並沒有承擔起責任,父親不是「必備品」。

有人質疑葉海洋不應該曝光她的生活,因為這不是未來生活的趨勢。葉海洋回應說,她並不希望未來中國的主流趨勢是單親家庭,但自由選擇權必然成為主流。

你在生活中體驗過「單身恐懼」嗎?你如何看當代女性的婚戀家庭選擇?

文:端傳媒實習記者王瑜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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