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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小學禁止學生穿內衣上體育課備受批評,你有遇過哪些「特別」校規?

多項奇怪校規的執行手法,被批評是侵犯人權的行為,你同意嗎?

2019年1月22日東京,一群女學生在體育課於學校運動場慢跑。

2019年1月22日東京,一群女學生在體育課於學校運動場慢跑。攝:Carl Court/Getty Images

端小二2021-03-20 發起

教育委員會回應,校方是「怕學生流汗著涼」才會禁止學生穿內衣上體育課,你認為這個理由合理嗎?

多項奇怪校規的執行手法,被批評是侵犯人權的行為,你同意嗎?

有校長因校規太死板,選擇廢除所有校規讓學生愉快上學,你認為沒有校規的束縛會對學生來說是件好事嗎?

3月15日, 日本新聞節目「スッキリ」播出「川崎市小學禁止學生穿內衣上體育堂」的專題報導,有家長匿名受訪表示,學校表示禁穿內衣的理由是為了「鍛鍊肌膚」,而且還有男老師個別確認了女學生們已開始「胸部發育」,才准許她們穿內衣上體育課。

節目播出後引起極大迴響,大量家長和過來人都在網上表態支持廢除這條過時的校規,認為「小朋友也需要擁有性私隱和尊重」,其中一條帖文更獲得接近10萬個讚好。「禁穿內衣(日文:肌着禁止)」等關鍵字亦立即登上 Twitter 熱搜排行榜。

按川崎市立小學規定,「運動服下就是肌膚」,不准女學生在運動服裏穿內衣,連高年級也必須脫掉;如果要申請豁免,便要由男教師檢查「胸部成長」。根據《東京新聞》報導,神奈川縣川崎市議員山田瑛理就此質詢,小學生正值是萌生性意識的重要時期,規定會令到學童反感,有不少學童曾向家長反映「討厭這樣、很噁心」等意見。

教育委員會則回應指,校方是考慮到「避免汗水沾在身體上著涼」等健康因素才定下此規矩。

各方不滿聲浪高漲

對此,日本民眾批評聲浪高漲。Twitter 上有關「禁穿內衣」、「運動服底下」、「胸部成長」、「皮膚鍛鍊」等關鍵詞立刻登上熱搜,許多網友紛紛表示不滿,「這明顯是錯誤的規定」、「禁止的理由令人作嘔」、「讓男老師確認根本就是性騷擾」。

支援兒童學習的 NPO 法人「Kids' Door」曾表示,最近30年的日本校規有越來越多不合理的地方,「雖然有意見認為出社會後也必須忍耐不合理的地方,但這種校規已經背離了原本應有的教育理念」。福岡縣律師協會表示,由於社會變遷,日本的價值觀也變得多樣化了,希望各校能夠廢除或修改那些不合理的規定。

奇怪校規被批侵犯人權

2020年年底,福岡縣律師會調查了縣內69間中學,其中有62間學校「禁止削 Undercut 髮型」、57間要求「內衣顏色指定為白色」、56間禁止修眉毛,以及50間要求學生按本身性別而穿特定制服。

福岡縣律師會曾引述十多名學生、家長及老師的言論指出,學生一旦穿上不符合指定顏色的內衣,便會被要求在校內脫掉。老師更會要求女學生在走廊一字排開,解開胸前校服鈕扣以檢查內衣,即使當時仍有男學生在場。有學校還會定期派專員檢查女生胸圍顏色,當中更曾有一名女教師從學生衣領拉扯出胸圍帶子來檢查。另有女教師透露,曾被學校要求掀起女學生的裙子,檢查內側是否縫上名牌。

福岡縣律師會在報告書中指出:「要求某人去展示自己的內衣是違反人權的。兒童在有人指令下這麼做,是不能接受的。」

同時,佐賀縣律師會亦對當地22間中學進行調查,並訪問了4位老師與2名學生的意見。該律師會發現,佐賀縣有老師以目視方法檢查女學生的內衣顏色。律師稻村蓉子批評,此舉明顯侵犯人權。校規原意是想學生保持純樸,但矯枉過正的校規及老師的檢查手法,卻引來反效果。

其他奇怪校規還包括禁止綁馬尾、強制黑髮、禁止修眉毛、禁止攜帶自動鉛子筆、男生不准戴頸巾、冬天不准穿制服以外的保暖大衣、男女生須相隔一公尺、在校內不准擊掌等等。

民間組織曾發起「消滅黑色校規計劃」

2017年,大阪府立高中的一名女生,多次被校方勒令將其天生的褐色頭髮染成黑色,並表示「如果不把頭髮染黑,就別來上學了」,最後她決定以「來自學校的霸凌」為由訴諸法律,要求精神損害賠償。以這次事件為契機,為遭受霸凌的兒童提供幫助的民間團體成員發起了「消滅黑色校規計劃」。

計劃發起人之一須永祐慈認為,黑色校規的問題不僅是在於「這樣的校規沒有正當理由」,更重要的是會引發兩重、三重問題,如「依據校規的規定,不僅會進行無理的體罰,有時還會強行要求學生做出超過校規規定的事」、「結果讓孩子們承擔著過度的壓力」等等。

在計劃的民意調查中,有一位女性表示:「精神總是很緊張,對規則亦過於敏感,學生們之間互相監視,氣氛令人窒息,便產生想逃課的心情。」一位日美混血的男子留言說:「老師沒有對頭髮的顏色做出要求,可是同學卻指責我違反校規,因為不堪承受壓力,最終被迫逃學。」

廢除校規引正面效果

東京都內的櫻丘中學(日文:桜丘中学校)的校長西鄉孝彥,上任時逐一檢視校規是否合理後,最終因受不了死板的規定,決定全部廢除。「我的目標是令學校『能讓學生愉快度過3年時光』。有了這個目標之後,便發現有校規就不愉快,便決定廢掉。」他強調:「本校的政策均以改善『上學不愉快』為前題而制訂。」

西鄉校長特意請來設計師,把校服改造成「足以引來星探發掘」。此外,校方也容許學生穿著便服,女學生的裙擺更可短至膝上10厘米:「若說『把裙弄短一點』是性騷擾,那麼反過來的話『把裙再弄長一點』,其實也是性騷擾。我們希望讓孩子們知道,可以倒轉想一想大眾視為理所當然的價值觀。」

上課期間,學生也能自由地選擇學習地點。西鄉校長表示:「討厭待在課室、難以踏進課室的時候,學生想在走廊自修也可以。」教員室外放置了桌椅,學生可看課本或平板電腦播放的影片自修,機械人 Pepper 則會在旁守候。該校一名中一男生表示:「之前唸的學校,上課途中不准聊天,氣氛讓人感到窒息。但這裏的自由,讓我重獲生氣。」

你認為訂立校規時,應如何平衡校方的教學理念與學生的感受?

文:端傳媒實習記者何清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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