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做什麼?18年前,當中國第一次決定推行黃金週長假期時,許多中國人還是很迷茫,許多家庭的口袋也並不寬裕。那是1999年,東南亞金融海嘯的餘溫仍在,中國國務院一連推出春節、五一和十一的三個長假政策,將這三個節慶假日和前後相連的雙休日拼接在一起,動因之一是為了促進消費。不過,第一年的十一黃金周溫溫吞吞,出行人次僅有2800萬人次。
2000年,十一黃金週迎來拐點,出行人數翻倍,達到5980萬人次,泰山景區一天就接待了五萬人,媒體形容為「井噴」。此後十多年,十一長假的出行人數和旅遊收入毫無懸念的一路狂奔。在2011年,出行人數高達三億,令人咋舌,但到了今年,這個數字番了不止一倍。對於旅遊和度假,許多中國人早已得心應手,各顯神通,中國22個省和五個自治區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今年,600萬人次衝出中國,邁向法國、西班牙、捷克、阿聯酋等眾多國家。另一邊,大量商家則發現,十一黃金週真的藏有黃金。
不過在巨大的數字背後,黃金週對許多個體來說是一次糟糕的體驗。全國各地名勝景點擁擠堵一鍋粥,不出預料,每年十一長假的北京長城、上海南京路、廣州長隆野生動物世界、深圳世界之窗,都人滿為患,從高空航拍的景象顯示,興奮的遊客成了焦躁的小螞蟻。2008年,中國決定取消五一黃金週,但仍保留十一黃金週。
「這整個旅行似乎充滿了一種後現代的味道,無序而荒謬。」2011年,市民林順利在經歷完一次漫長的長城之旅之後向媒體表示,但他說,仔細一想,自己又想開了,他所經歷的不過是一個中國人的平凡生活:「平凡的生活最經不起推敲,這種平凡就像玻璃一樣,一旦你去思考它的價值和意義,所謂的幸福就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今天,許多中國人如何度過「平凡的生活」?
攝影 | 陳焯煇、Stanley Leung、林振東 |
撰文 | 陳倩兒 |
策劃、圖片編輯 | 林振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