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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公眾號重圍的許知遠:精英失語之後

許知遠的抱怨、擔憂和憤怒,到底是出於思考還是守舊?他的憂慮到底有沒有必要?

2013年9月7日,許知遠於北京單向街書店出席一個坐談會討論中國移民史。

2013年9月7日,許知遠於北京單向街書店出席一個坐談會討論中國移民史。攝:Imagine China

張淼

刊登於 2017-09-10

#張淼#評論

因為一檔對談馬東的節目「十三邀」,諷刺許知遠的文章在我的微信朋友圈刷屏了。

許知遠可能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進入公眾視線吧。他是中國最典型的一類公共知識分子──年少成名,交遊廣闊,文筆堪稱驚艷,思考亦見功力。他創辦的京城文化地標單向街書店、模仿 Buzzfeed 的新媒體微在,反映出相當的商業嗅覺;主創的雜誌書單讀和東方歷史評論,偏又謹守傳統知識分子的書寫方式和話題趣味:頻繁閃現其中的是 Tony Judt (東尼賈德,或譯托尼朱特)和紐約書評。

他不太識抬舉,韓寒風頭正勁時稱其流行是庸眾的勝利,獲頒南方人物周刊青年領袖時嫌活動冗長膚淺、憤怒大家「假裝點讚的習慣」。但它們不僅是愛較勁的姿態。許知遠對時代的焦慮從近年出版的書名可見端倪──《祖國的陌生人》、《偽裝的盛世》、《時代的稻草人》、《抗爭者》、《極權的誘惑》。但某種程度上,他又挺合時宜,名人 IP、粉絲經濟、文青生意都運作得風生水起,再加上如今罵名和掌聲齊湧的訪談節目「十三邀」。

在中國的語境裏,公共知識分子這個稱謂早已成為笑話。它們往往和公共性、和知識分子無關,和情緒、站隊、自我標榜、粉絲馴養有關。但不管怎麼說,許仍不失為一個傳統意義的公共知識分子:他始終拒絕輕佻的表達,關注時代的喧囂與失語,着眼宏觀的公共議題——雖然這常使他顯得自戀、教條與疏離,這習慣帶到名人訪談節目後,他成了微信公號口中「最令人無比尷尬的公知」(真想提醒寫這句子的人「最」和「無比」不能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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