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中國鐵路物資股份有限公司(後稱「中國鐵物」)發布公告,申請總價值168億元的九期債券暫停交易。中國鐵物在公告中表示,暫停交易是由於近年來公司業務規模持續萎縮,經濟效益下滑,目前正在對下一步改革脫困措施及債務償付安排等重大事項進行討論。然而,市場普遍將申請停牌視為可能違約的信號。
中國鐵物是國資委直接管理的大型中央企業,前身是原鐵道部物資管理局,主營鋼鐵、煤炭和鐵礦石等大宗產品的貿易物流。由於柴油供應業務下滑、鋼鐵業持續不景氣,及受到剝離子公司和控制風險敞口業務規模的影響,中國鐵物的營業利潤自2013年以來已連續虧損,不僅流動性壓力極大,資產負債表也惡化。
中國鐵物尚未發布2015年年報,然而梳理2015年前三季度的合併利潤表可以發現,公司前三季營收347.4億元,與上年同期的627.6億元相比大幅下滑。截至2015年第三財季,中國鐵物經營活動產生的淨現金流量為 -39.42億元,公司資產負債率則高達87.81%。
一位債券從業人士表示,中國鐵物的兌付危機其實早已開始。之前就一直傳出有違約,暫停交易其實是將兌付風險公之於眾。根據財新網的報導,2015年4月中國鐵物發布2014年年報時,就有銀行堅決清退中國鐵物的所有授信並要求賣掉債券,「結果賣了兩年都沒賣掉」。
目前,由中國鐵物發行並且尚在存續期的九期債務融資工具總額168億元,兌付期最早的一批債券將於5月17日到期,規模為10億元。此前中國鐵物並沒有發出過有關銀行不續貸、資金面緊張、可能要違約的預警。今年1月,中國鐵物還發行超短期融資券「16鐵物資SCP001」,並計劃在3月發行2016年度第二期8億元超短期融資券,後因資金使用調整推遲發行。
中信證券在研報中表示,國企的造血能力顯著差於民企,考慮到中國鐵物的國資背景以及短期債務承壓,未來的處置路徑可能是債轉股等債務重組方式。
其示範效應,如果導致國企連續發生這種事情,對一級市場影響較大,後續國企可能會發不出債,即便發出來,風險溢價也會大大提高。
事實上,更令業界擔憂的是央企債券違約的示範效應。各類金融產品中,債券素以低風險著稱,由國家信用背書的央企所發行的債券,更被視為風險極低的固定收益產品。中國鐵物的兌付危機,可能顛覆投資機構未來對央企信用價值的評估,並影響正在一級市場交易的央企債券。目前,銀行間債市存續的信用債有9.5萬億元,其中一半由央企發債,如果加上地方國企,發債國企佔八成以上。
就在一週前的4月6日,上海清算所發布公告稱,截至當日仍未收到中煤華昱應付的短融付息兌付資金。中煤華昱成為首家出現債券違約的煤炭央企。2015年保定天威、中鋼股份等央企也爆發了債務違約事件。與此同時,地方國企的違約事件也開始頻頻曝露。